等季時徹底睡醒已經是一天後了。
季時揉揉眼睛,打了個哈欠,把滑落的睡衣重新拉上來。
長時間休息不足的疲憊一掃而空。
「終於醒了嗎,你這個八爪魚。」領口大開,衣衫凌亂的伏黑甚爾手撐着腦袋,一臉嫌棄的看着她。
短髮的季時太像男生了,還是長發好看。
還有點迷糊的季時點了點頭,鬆開了抓住對方衣衫的手,她人是醒了,但是腦袋還正在開機中。
整個人就跟隨每日起床的習慣去洗漱去了,而床邊的某人就自然而然的被忽略了。
伏黑甚爾不爽的挑起眉梢,擋在她面前。季時無情的繞開。
這一子讓伏黑甚爾產生了逗逗她的興趣。
於是乎,他再次擋在季時面前,並捏住了她的臉頰。
軟乎乎的手感讓人愛不釋手。
季時終於有反應了,抬眸疑惑的看着他。
「我是誰?」伏黑甚爾問道。
「甚爾。」季時很乖的回答了。許是剛起床的緣故,有點暗啞的嗓音中還着點小鼻音。
伏黑甚爾輕輕扯了一下她的臉,那雙懵懂的紅色眼眸讓季時像只無辜的小兔子,而他就是欺負小兔子的大灰狼。
「鬆手。」季時感覺臉頰被扯的有點不舒服,發出了抗議。
「我要是不松呢?」
「織田——」
伏黑甚爾猛的捂住了她的嘴,對上季時清明又帶有笑意的眼神,眯了眯眼眸忽而默不作聲的拉近兩人直接的距離。
就在兩人的呼吸都交織在一起,唇瓣即將貼上時,季時捂住了伏黑甚爾的嘴一把將他推遠「這招對我沒用。」
豈料伏黑甚爾還頗為嫌棄的嘁了一聲,鬆開了手「你的短髮太礙眼了。」
「我也這麼認為。」季時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「明天我就再去剪的短一點。」
對此,伏黑甚爾咣的一聲關上門離開了。
季時若有所思的摸摸自己的短髮,聳了下肩膀,在整理一番過後,她開門準備出去。
卻看見了一位綁着紅色發繩的女孩打着靈傘站在門前,似乎是正在準備敲門。
「蝶?」季時眉頭猛的一皺,立馬拉住她的手腕給她輸送着能量。
要知道蝶的靈體可是極為虛弱的,打着靈傘都還是半透明的狀態,如果蝶想出去必須要帶一個人陪她。
還好這是在墓園的範圍里。
「你怎麼一個人過來了?!」
「一隻烏鴉告訴我說,你出事了,我很擔心你……」
「烏鴉……」
季時的眼中閃過一道寒光,她安撫的摸了摸蝶的頭髮,把她拉進來屋子裡「我沒事的。你有事沒?那隻烏鴉是那群老東西的,下次不要這麼冒險的過來了。」
「我也沒事……」蝶搖了搖頭。
忽然季時往前走的步伐一頓,只見小姑娘的手很沒有安全感的拽住了她的衣角。
「放心,難得的睡了個好覺,我現在算是精神滿滿吧!黑眼圈都沒了,要看看嗎?」季時笑着把腦袋湊到她面前。
蝶狐疑的觀察了一番,發現她的精神狀態確實比之前要好太多了。
「想在這裡玩會兒嗎?等我那邊的事辦完了就過來接你,或者我把靈傘留下來,等你想回去的時候讓織田作或者伏黑甚爾送你。」
「都行。」蝶向來都很乖。
等季時安置好蝶後趕到早餐店裡,發現了兩位嗯……半熟不熟的熟人——太宰治和江戶川亂步。
之所以是半熟不熟,是因為對方認識她僅僅是知道她的名字,而她姑且還是對這兩個人有所了解的。
太宰治是來墓園安葬織田作,在那之後的幾天太宰治來墓園也蠻頻繁的,每次兩人都是淺淺的聊了幾句後太宰治安靜的和織田作待在一起,嘛,雖然他看不見也不知道就是了。
她就直接從墓園回到東京那了。
不回不行,不回去的話會被太宰治纏着要把他自己也弄入墓。
至於江戶川亂步,則是因為這位不會坐電車的大偵探在她下班回家的路上發現了她,當時她正在沉迷於擼一隻三花貓,順便等電車來,大概是因為發現了什麼推理出和他順路,就跟着一起回去了……或者,更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她好心的把他送了回去。
記得當時為了不讓她白白送他一趟,還給了她一包檸檬糖和一些零食作為謝禮。
該怎麼說呢,很像個小孩子。
不過後來發現他真的對零食很護,在太宰治進武裝偵探社之後,這人為了不讓太宰治偷吃他的零食給鎖到了保險箱里……
所以那些謝禮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真的蠻貴重的。
不過這兩人怎麼都來這了?
相較於巧合之談,她覺得應該是昨天離開墓園的時候被太宰治察覺了,然後回去後亂步先生應該是推理出來什麼起了興趣,於是乎,兩人一起跟着推理來到了這裡。
「來了嗎?」烏炎拍了怕她的肩膀「確實比之前的狀態好很多。」
季時朝他們點了下頭算是打了聲招呼後收回目光「你可以走了。」
「用完就扔啊你!」
「你留在這幹什麼?徒增磨損嗎?都退休了就多干點退休的事。」
誰知道烏炎聞言還坐了下來,擺起了架勢。
「你幹什麼?」季時上下打量着他,不明白這個人搞的哪一出。
「來早餐店,當然是吃早餐啊!」烏炎進入了顧客的角色。
季時指了指門上掛的暫不營業的牌子。
烏炎頭一扭,一副看不見就不是的無賴樣子。
拿這個倚老賣老的傢伙沒辦法,季時也只好順着他問。「……好啊,想吃什麼?」
「南瓜餅!」
這時,旁邊的太宰治搶答道。
「嗯還有嗎?」季時脫下外套搭在手臂上,拿過掛在牆上的板子在上面寫下了南瓜餅。
「嗯,大部分都是中式早點呢,那亂步大人要包子和豆漿!」江戶川亂步說道。
季時點了點頭,準備去廚房準備。
「哎哎哎!我呢?還有我!」被忽視的烏炎抗議道。
對此,季時瞥了他一眼「既然不走就來幫忙吧。」
「我可是客人!」烏炎錯愕的瞪大了雙眼。
「嗯,然後呢?」季時給自己繫上圍裙。
「我,客人!」烏炎生怕她理解不了指了指自己。
「所-以-呢-?」季時歪了歪頭,一副聽不懂的樣子。
「……」看着季時同樣開始耍無賴的神情,烏炎長嘆一聲,認命的拿起了圍裙。
於是乎,這家小小的早餐店就擁有了兩位顏值出眾的服務員,這兩人同為死神,氣質在某方面是難得的一致,連帶着店鋪也莫名的高端起來。
「是來客人了嗎?」一大早就在後廚忙碌,烏炎攔都攔不住的婆婆掀開後廚門口的帘子慢慢走了出來「唉?這不是小時嗎?今天想吃什麼啊婆婆給你做。」
忽然一道身影穿過季時和烏炎,輕輕的握住了婆婆的手「啊~多麼慈祥的婆婆啊!有您的話我一定會——」
太宰治話還沒說完就被季時拎小雞崽一般的給拎到了一旁。
「請客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耐心等待就好,後廚謝絕閑雜人等。」烏炎說著悄悄看了一眼季時。
發現他的小動作的季時感覺有點莫名其妙。
幹什麼?怕她生氣嗎?
她對太宰治還是有點了解的,不難看出,對方剛剛的舉動是在試探她的底線。不過倘若她不認識太宰治,聽對方在那叭叭要拉着婆婆一起自殺之類的話,她可能會真的有點生氣。
——對她的炸點一清二楚,卻還是要試探上一遍……真是惡劣啊。
還是那個黑泥精。
千算萬算都沒預料到對方的阻止方式是這樣的太宰治,苦着臉回來了「亂步先生……」
在自己的位置上憋笑的亂步收放自如的輕咳了一聲。
婆婆一出來季時就沒空管那邊嘀嘀咕咕的兩個人了。
原本一出來婆婆還是認識她的,但是現在太宰治一弄,婆婆轉眼就忘了。
一時間讓人哭笑不得,也有點說不出來的無奈。
「你是誰啊?老婆子我看着你有點眼熟啊。」
「我們是您店裡的學徒,您說今天要教我們做南瓜餅來着,您忘了嗎?」季時接上了話。
「學徒?」老人很疑惑,但隨後像是想起了這回事,親切的想拉住季時的胳膊,卻又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滿是面的手,怕弄髒了她的衣服又縮了回去。
季時自然也發現了這一點,主動牽過婆婆的手表示自己一點也不嫌棄。
「老婆子老了,很多事都不記得了,但是這家小店要傳下去啊,不然小時來了,沒有南瓜餅吃會哭鼻子的吧?」老婆婆輕輕拍怕她的手,但還是盡量小心的不讓自己滿是面的手碰到她的衣服。。
「我哪有。」季時別過頭小聲嘟囔,耳根有點紅紅的。
滴滴滴——
就在這時,她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。
是五條悟的來電。
季時遲遲沒接。
「是有事要忙嗎?」老婆婆見此不由問道。
「沒……」季時正要掛斷卻被婆婆阻止了。
「有事就去忙吧,老婆子不能耽誤你們。」婆婆鬆開了她,而後從後廚拿出來一小袋子的南瓜餅和一杯豆漿「這麼早來沒吃飯吧,給拿着這些,千萬不能餓着自己咯!」
「我…」
「去吧。」烏炎拍了拍她的肩膀「這裡有我。」
「……嗯好。」
知道自己拗不過他們,季時只好答應了,拿着婆婆準備的早餐,接起電話離開了。
「摩西摩西。」
電話里傳來五條悟懶散又不失張揚的聲音,光聽就能想到對方平時那個不正經的樣子。
「你接電話真慢啊,地址我發給你了,最好快點過來!越快越好!」
說完電話被對方掛了。
季時看眼地址,有點一頭霧水。
她記得那個地方是廢棄的吧?旁邊還有片墓地來着。
這是要幹嘛?
祓除咒靈嗎?那五條悟自己就夠了,叫我幹啥?
雖然這樣想着她還是加快了腳步,從墓園回去,然後狠下心,打車過去了。
——
稍後
砰!
車子呼嘯而去,季時一臉菜色的扶着欄杆。
救命!
她再也不要坐車了!!!
別人坐車是兜風,她坐車是要命啊!
「那個……你沒事吧?」
一瓶冰鎮的礦泉水遞到了她面前。
抬頭一看最醒目的就是那造型別緻的眼鏡,再一看,哦這不是虎杖悠仁嗎。
再看遠點……不遠處的那個白毛怎麼那麼眼熟呢?
「喲!這不是季時嗎?」某位白毛眼罩朝她揮了揮手,另一隻手則是瘋狂的按着手機拍照。
「……」
喵了個咪!
以後絕對不能讓其他死神遇見五條悟!不然我的一世英名就完了!
「謝謝,我沒事。」季時扯了下嘴角,笑的很勉強。
「超級狼狽啊。」眼看季時快炸毛了,五條悟見好就收。
「暈車,沒見過?」
「看來死神,也不過如此嘛。」
聞言季時眼眸微眯,紅眸瞬間銳利起來,對五條悟冷哼了一聲「少見多怪。」
五條悟也不在意,拍拍手把幾人的視線都吸引過來。
今天其實是要來給這幾位新生一次試煉的,看看——他們夠不夠瘋!
順便讓他們和季時混個眼熟,不出意外的話在他祓除咒靈外出的時候,他都會僱傭季時來。
不過伏黑惠早就試過了,所以只有虎杖悠仁和那位叫釘崎野薔薇的橘發女孩子。
季時本次的任務就是看着虎杖悠仁以防出現上次的意外情況。
這事說大不大,說小不小。
但是和婆婆那邊的事比起來,完全就是小事。
季時揉揉眉心,調整着自己的煩躁的情緒。
「其實咒術是可以攻擊到死神的,你都能發現我,如果有異動你的六眼也能發現其他人,到時候你直接給對方兩個[赫]就行了。」
「這次就算了。最近如果還是這種事情的話就不要叫我了,我那邊還有事。」說著季時似乎緩過來暈車那個勁兒了,開始吃起了婆婆準備的早餐。
雖然有點涼了,但是依舊好吃。
「上次老橘子的事是你乾的吧?」一想到那件事五條悟就心情愉悅。
「嗯。」季時大大方方的承認了,
有五條悟在這,那群怕死的老橘子們是不敢安插眼線。
不過即使有她也不怕被聽到什麼。
能讓死靈進入第一次,她就能再扔幾個進去,心情不好的時候還能找他們聊聊天,談談人生。
但是,她這邊的那群老東西就不一定了。
季時咬了一口南瓜餅,掃過某個區域。
這次一共來了五個。
真是賊心不死。
虎杖悠仁的這個情況在咒術界不談,在死神界也是個香餑餑,誰都想咬上一口。
如果將他弄成死靈,那這個死靈的等級就會直接達到死神戰力天花板的程度。
就像是咒術界的五條悟。
「有看到嗎?」季時問道。
「當然!」
「你來還是我來?」
「我來吧,畢竟是收了錢的,要給你留活口問問嗎?。」
「不用了,你在這我直接問你就行了。」
一旁的伏黑惠聽着兩人跟黑·幫那般的對話眼角抽了抽。
這些話聽着真像反派說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