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真是迫不及待的要給她點顏色看看呢。
樊允歌手指輕敲桌面,如她所願的開口:「客戶座位是安排的?」
陳晚凝皺眉,有些意外她的話,隨即很快想開,估計是樊允歌在不懂裝懂吧,於是輕輕頷首:「是的,這次的方案,所有安排布置都是我親自完成的。」
樊允歌得到回答,原本還算平靜的表情,倏而冷凝,她隨手將文件往前一拋,問:「長鳴集團和林氏集團的夫人有過節,你將她們安排一起坐,是想現場看熱鬧?」
「另外,會場所有布置用玻璃隔檔,若是中途出現意外,顧客打碎玻璃,導致受傷,這個後果,由誰來承擔?」
「會場位置後半段視角完全被前面的遮掩,你讓他們如何看到全部效果?」
她甚至沒用太激烈的語氣,僅僅是平鋪直敘,就讓陳晚凝臉色忽青忽白。
這些問題,的確是存在的,以至於陳晚凝想要反駁都無從開口,但她明明才進公司,怎麼會那麼清楚?
指甲陷進肉里,濃烈的不甘猶如汩汩冒泡的沸水,燙的陳晚凝無一處舒適:「玻璃的問題,到時候自然會讓現場員工做好防備,座位是我沒注意,到時候我替換就好,位置我也可以重新調整。」
樊允歌直接說道:「不必,方案作廢,交給策劃部去做。」
她身體微微後仰,靠坐在椅子里,眼神清冷而又不容置疑:「陳設計師,你的職責是設計服裝,就請先做好本職工作,而不是把手伸太長,試圖越俎代庖。」
輕飄飄的幾句話下來,直接砸的陳晚凝面色煞白。
她居然,敢當眾駁她臉面!
陳晚凝再難忍受,她聲音近乎尖利的質問道:「你這是在公報私仇?」
樊允歌彷彿聽到什麼笑話,唇角漾出譏諷:「陳設計師,少拿你那套行事準則來揣度別人,我沒那麼悠閑,拿着整個公司來報復你。」
話音落地,她直接起身:「散會。」
樊允歌兀自推門離開。
剩下其餘人面面相覷片刻,心中各有計較,也跟着退場,不多時,會議室里只剩陳晚凝以及陳冠華兩人。
「爸,你看那賤人得意的樣子!」陳晚凝氣急敗壞。
陳冠華臉色同樣難看,原以為,樊允歌進來,就是噹噹花瓶而已,沒想到,她竟然不甘心於此。
既然這樣,那有些計劃,就得提前了。
他心中念頭轉過,再看樊允歌那沉不住氣的樣子,嘆口氣道:「好了,你先暫時忍忍,爸爸早晚把這口氣給你出了。」
陳晚凝陰惻惻道:「到時候,我要讓她跪着跟我認錯。」
陳冠華笑:「行,只要你高興,怎麼樣都可以。」
他們的對話,樊允歌並不知曉,她將時裝周策劃方案整體思路和要求發給部門後,自己則開始繪製服裝設計稿。
陳晚凝剛才在會上講解方案時,還附上了設計圖,整體風格乍一看之下很完美,但再細看,就會發現種種不協調之處。
她所有設計的基調都帶着股不服輸和敢於對抗的精神,然而所有細節處,卻又透着溫柔和順從。
這種搭配,就像是張冠李戴,讓人彆扭的很。